稚于秋月,老逾春花

约字请私信

抱图请勿商用或去水印

站在先人的肩膀上,敬畏而心怀远望,而不是自愿匍匐在脚下,任灰尘迷眼阴霾遮身。
那不是先人顶天立地的本意。
眼角一窄便是固步自封,倘若这样的人再去当传道授业者,这当真是国事不幸,是天大的灾情,这种人祸,远比那些天灾可怕,天灾摧毁的还只是肉体,这人祸残害的却是人类长万物之灵的智慧。

太太说的是,岂止不敢苟同,简直要大声呵斥,当头一棒,如此仍尚觉不足。

俗话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,但多少在自我修行道路上尚且不足的人,自顾不暇,却还是在汲汲营营的度助他人。
这本身就是修行,是救人,也是自救,是度人,也是度己。

人间佛陀,太太不外如是,致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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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禪馀味國風,
早因持論偶名公。
久傷琴喪人亡後,
忽有雲和雪唱同。
繩琢靜聞罤象外,
是非閑見寂寥中。
時來日往緣真趣,
不覺秋江度塞鴻。

——齊己

_两天吃了三顿饭,喝了四顿酒。昨天听课,早九晚十,带酒从曹魏大墓听到海昏侯。几番困成死狗。

四点到家,字还是要写。心瘾大如我,妄念执念都不破,明知写得狗屁不是,仍然是不肯自止。但别说,几天不动笔,不知怎么,反倒好似更松快了些似的。

也许明天我酒醒了就会发现全是错觉,嗯。

_今天有位老师同我讲,王羲之不是练出来的,王羲之是生出来的,李白也是。

我听了一笑。心想,那谁不是生出来的?谁都是生出来的嘛。

又说,写剧本要自问写不写得过曹雪芹,写不过就不要写了,有什么意思。

我摇头想:照如此看,不但新中国剧作绝矣,恐怕全世界能剩下的剧本也数不出几个。

_大夜里伙同少年们喝酒,我自己仔细捋捋那些话,突然觉得这看法真是很成问题很可怕呀。

你想。一个人若单只把先人的好处都做了乌云盖顶,将每座高峰都当成是此路不通,这必然是很奴性且又势力的念头,因为照他说去,古今高下一分,新人也就没什么好活、没什么可做的了——反正你怎么做都是做不过的,那你做它来干什么,不如不做。

但事实不是这样啊。

事实是新人总要活着,一代又一代;事也总要去做,一迭接一迭。这种境况里,只说风凉话的大预言家他有什么意义呢?

_想我心智软弱时,也常常被大师吓住。但后来我仔细想想,也就明白了。

平心静气看,人都有气力不逮的时刻,再具天才者也不能幸免。而正因为世人都背负着种种缺陷,是以这些人穷尽毕生之力搭建的桥梁才显得尤其可贵。王羲之李白还是曹雪芹,诚然是划时代的三座大桥,这三座桥集彼代智慧经验之大成,横越过他人所难跨度的天堑,发展出人类所能创造的某种最大化的可能,千百年来不知道接引了多少过客,且至今仍旧不曾坍塌——怎么临了临了,会被当做三条拦路虎,仿佛存在始末,只为使人望而止步。

此说我不懂。恕我不能苟同。

_他最后问我,你想干什么,一迭连声问下去。我被问懵了,没有回答他。

但现在,我想我可以作答。

如若此生有幸,我愿做一架桥梁。

跨一丈水,是一丈水;渡一个人,算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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