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于秋月,老逾春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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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【哨向】你是我的星辰大海——番外(一)

以后正文和番外交替着放, 
当然基本都是正文, 
剧情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对应番外放出来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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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囝囝,知道'殿下'是什么意思吗?”男人穿着泛着黑铁光的重铠,擦拭着一柄阔剑,大手像是干枯的树干。他开口,像是询问,又像是自言自语。 
 一旁的小男孩穿着暗红色的锁子甲,背上绑着两柄缺月似的弯刀,麦芒样的刀尖相对,刀面是黑色,一丝光都不反。这不像是利刃,反到比较像是雕刻成弯月形的黑色石片。男孩仰头看着男人刚毅黝黑的脸,像是在看一个巨人。 
 良久,男孩开口“殿下,是下人对皇族等贵族的尊称。” 
 男人像是没听见他的答案,手继续抚摸着剑身,力道轻柔。须庾,他叹了口气,反手将阔剑插进地面,在男孩面前蹲下身来,枯树样的手抚上男孩的发顶,黑亮的眼睛却看着大殿的穹顶,像是能透过木梁和琉璃瓦看到外面的无边星野。 
 “说的不错,殿下是尊称,可他也是责任和承诺。殿下殿下,殿人之末下战之终啊!”男人轻声跟男孩解释,又像是怕惊扰了谁,所以不敢大声。 
 “走吧囝囝。走的越远越好!永远不要报仇!也不要回来。”男人推了男孩一把,男孩向后踉跄了两步,又站稳。 
 男孩挺直了脊背看着他,右手按着额头,弯下腰,左手撑地,跪了下来,左膝就跪在左手背上。男人也站的笔直,受下了这一礼,丝毫不避。 
 孩子起身,转身站定,小手摸了摸锁子甲,暗红色的赤尾麻缠绕的铁环发出窸窸窣窣的碰撞声。幼羊般稚嫩的脸上带着磐石样的坚定,眼底却含着赤红的泪光。他抬步走出了大殿,殿外的火光映长了男孩矮小的身影,帝王一般高贵冷傲。 
 男人在其身后单膝下跪,一手扶拄着剑柄,低下桀骜的头颅,高声唱诺,醇厚的男声在大殿中回响,像是清晨寺中嗡嗡的钟鸣 
 “恭送殿下!” 
 待男孩的背影消失于火光中,男人站起身,面容上浮现一抹哀色,他复杂的笑了笑,喉头翻滚,却没发出声音。 
 男人右手握住阔剑的剑柄,肩臂发力,缓缓将剑拔出。灰石地板上被剑穿出的整齐的裂缝中,涓涓的溢出血来,血不停的从地板中冒出,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,像一眼小泉。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于整个殿中。 
 忽的,有山石崩落的声音响起,声响越来越大,大殿开始晃动。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,男人右手把巨剑扛在肩上,在一片碎石滚落中,静立如山。头顶落下的石屑都自动避开男人的身形,男人保持着扛剑的姿势动也不动,神色有些恍惚。 
 他忽的想起来当年他第一次迈进这座石殿时的样子,那年他刚刚十四岁。在族中,男子十四岁就算是成年了。可他十四岁时却瘦弱的像是八、九岁的孩子,他怯懦的躲在队列的最后,那个慈祥如父亲的长者,穿着像是月光织编的袍,嘴角含着笑,目不斜视的穿过前面的孩子向他走来,他停在他面前,微微弯腰,朝他伸出手 
 “来吧孩子”他说“愿意守护我们的族人吗?”他又把手向前递了递“哪怕付出生命。” 
 那时他卑微的像是蝼蚁,更没什么同龄孩子那样的“大志向”或是英雄梦,可他还是把手交到了长者手中。因为他喜欢这个人,还因为,他觉得跟着这个人一定可以吃饱饭。 
 后来他成了迦罗士,成了迦罗卫,最后,他成为了全族唯一的“迦罗”。他成了英雄,成了战神,成了族人口中的迦罗殿下。 
 可再没人记得他真正的名字。 
 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英雄,至于这个英雄姓什么叫什么是男是女,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意义。为这两个字,他们付出尊敬,而他,付出生命。 
 男人抬头,石殿的穹顶已经完全崩塌,漆黑的夜空裸露出来,可是没有星星,一颗都没有。他脚下的的土地向上翻滚着,不停的拔高,他好像听到了巨龙的咆哮,带着挣扎,带着刻骨恨意的诅咒。 
 他只是扛着剑站着,一动不动,像是一樽石像。透明的气流包裹住他的身体,气流逐渐狂躁起来,发出尖锐的啸声,围绕他飞窜的轨迹越来越明显,像是流星拖行的光尾,光尾是绮丽的银白色。男人凶狠的看着那银白色的气流,神色越发的凶恶,可眼底依旧清澈如孩童,那种情绪看起来来的突兀莫名,又来势汹汹,却动摇不了他心底的清明。 
 那人跟他说过,做人要单纯,要单纯的喜爱,也要单纯的憎恨,这样,不论是多么激烈的爱与恨都不会让人迷失。 
 天地间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了,之前的那些躁动仿如幻象。男人的嘴动了动,像是含住了什么东西,他轻轻吸气,吐气,口中幽幽的发出一种“呜呜”的声音,像风灌进了竹哨。男人吹出的调没什么优美可言,就连空灵也算不上,只是那种简单的、稚嫩的向哨子里吹气,像是幼小的孩子,只要能吹出声音,就很高兴,不会再去追求什么悦耳动听。 
 吹了不知多久,男人像是觉得吹够了,满足了。他把左手放到唇边,嘴唇蠕动,吐出了什么东西在手里,而后左手紧握成拳,移到心脏的位置,隔着冰凉的胸铠使劲的按了按。 
他深吸一口气,然后咽了一口唾沫,黑亮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,连带点燃他整个生命。 
 他怒吼,像是愤怒的雄狮,两只大手握住剑柄,狠狠的把阔剑抡起来,剑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,完美的让人心神战栗,那圆就这么静止在了空气里,连带着被圆圈住的那一小块虚空,那块虚空像是是一块镶着银边的水晶,泛着银光的边缘轨迹,像水一样流动。徒然,那水样的银光暴躁起来,它向着外面冲撞,挣扎,可它出不去,它更加狂躁了,它开始向里面蔓延,细细密密,杂乱的、疯狂的银线像是一条条陷入癫狂的蛇在水晶里面横冲直撞,数不清的银线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汇聚到圆心,然后,轰然炸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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